时间: 2025-05-02 14:09:58
最后更新时间:2025-05-02 14:09:58
酒瓮琴书伴病身,
熟谙时事乐于贫。
宁为宇宙闲吟客,
怕作乾坤窃禄人。
诗旨未能忘救物,
世情奈值不容真。
平生肺腑无言处,
白发吾唐一逸人。
我在病中,酒瓮、琴书是我的伴侣,虽然我对时事了如指掌,却乐于贫穷的生活。我宁愿做宇宙间一个闲适的吟唱者,也不愿做这个世界上窃取荣华的人。虽然我的诗歌旨在救助世人,但在这个世情中,真理却难以被接受。我这一生有很多肺腑之言,却无人倾听,今已白发苍苍,成了唐朝的一位闲人。
杜荀鹤,唐代诗人,字季陶,号白云,生于晚唐时期,与李白、杜甫等人同为唐代杰出诗人。他的诗风受到王维、孟浩然的影响,崇尚自然、追求闲适的生活。
这首《自叙》写于杜荀鹤晚年,正值唐朝衰落之际,社会动荡不安,诗人通过自述的方式,表达对社会现实的不满和对隐逸生活的向往。
《自叙》展现了杜荀鹤对个人生活和社会现实的深刻思考。诗人以“酒瓮琴书”自述,营造出一种孤独而又闲适的生活氛围,表达了他在病痛中仍然享受文学与音乐的情趣。通过“乐于贫”一句,诗人传达了对金钱和权利的一种淡泊心态,表明他宁愿过一种清贫的生活,也不愿意去争夺世俗的荣华富贵。
此外,诗中“宁为宇宙闲吟客,怕作乾坤窃禄人”更是突出诗人对自由与权力的态度。他认为,诗歌是表达心声的最佳方式,而权力则是腐蚀人心的毒药。在“世情奈值不容真”中,诗人感叹世态炎凉,真理难以被人接受,心中充满无奈与悲凉。
最后,诗人提及“平生肺腑无言处”,既是对自己一生追求的反思,也是对社会无情的控诉,显示出他内心的孤独与无奈。整首诗在情感上饱满而深刻,展现了杜荀鹤作为一位诗人的独特视角和深邃的人生哲学。
整首诗表达了诗人对个人生活的反思,对社会现实的批判,以及对真理与自由的向往,展现出一种对世俗名利的拒绝与对清贫生活的珍视。
诗人对待贫穷的态度是:
A. 渴望富贵
B. 乐于接受
C. 无所谓
诗中提到“白发”,意味着:
A. 年轻
B. 老年与无奈
C. 美丽
诗人希望通过诗歌:
A. 改变社会
B. 拥有财富
C. 享受生活
与王维的《山居秋暝》相比,杜荀鹤的《自叙》更加强调个人内心的孤独与对社会的无奈,而王维则通过自然景色表达出一种恬静的生活态度。两者都反映了诗人对清静生活的向往,但侧重点有所不同。
酒瓮琴书终日与日渐衰病的身体相伴,虽然我熟知世道人情但也乐于孤寂清贫。 我宁愿安守穷困,做一个天地之间的诗者,决不投身官场,成为世间利禄之人。 吟诗作赋时不忘济世救物,可叹的是,世道黑暗,人情深险,不能容忍正直本真。 平生肺腑之言无处诉说,如今老矣,苍颜白发,只能遁身世处,做一个隐逸之人。
酒瓮琴书伴病身,熟谙时事乐于贫。 宁为宇宙闲吟客,怕作乾(qián)坤窃禄(lù)人。乾坤:天地间。窃禄:盗窃官俸,犹言尸位素餐。 诗旨未能忘救物,世情奈(nài)值不容真。诗旨:作诗的意旨。救物:拯救百姓。值:遇。 平生肺腑(fǔ)无言处,白发吾唐一逸人。吾唐:唐人称本朝。逸人:避世隐居者。
这首七律,诗人写自己身处暗世、有志难伸、怀才不遇、走投无路的困境和内心的烦恼。通篇夹叙夹议,评论时事,陈述怀抱,满篇韵味,生动感人。 诗的首联概述诗人的境遇和处世态度。“酒瓮琴书伴病身”,开头七字,形象逼真地勾画出一个当时封建社会中失意潦倒的知识分子形象。他只有三件东西:借以泻愁的酒瓮,借以抒愤、寄情的琴和书,诗人是十分贫寒、孤独的。可是诗人对这种贫苦生活所抱的态度,却出人意料,他不以为苦,反以为“乐”——“熟谙时事乐于贫”。原来他“乐于贫”乃是因为对当时晚唐社会的昏暗社会现实非常熟悉。“熟谙”一词,总括了诗人“年年名路漫辛勤,襟袖空多马上尘”(《感秋》)的长期不幸遭遇;也暗示出上句“病身”是如何造成的。“乐于贫”的“乐”字,表现了诗人的耿直性格和高尚情操。这样正直、高尚的人,不能“乐于”为国施展才华,而只能“乐于贫”,这是统治者造成的真正悲剧。 紧接着,诗人进一步表明“乐于贫”的心迹:“宁为宇宙闲吟客,怕作乾坤窃禄人。”意思是说:我宁愿安守穷途,做天地间一个隐逸诗人;决不愿获取俸禄,当人间的庸俗官吏。这一联警句,上下对仗,一取一舍,泾渭分明,坚定有力,震慑人心。这种掷地作金石声的语言,进一步表现出诗人冰清玉洁的品格。 诗人说宁愿作“闲吟客”,第五句对“吟”什么作了回答:“诗旨未能忘救物”。诗人困于蒿莱,也不消极避世,而是始终不忘国家和人民所遭受的灾难。他的诗多是“言论关时务,篇章见国风”(《秋日山中见李处士》),表现出一片救物济世的热情。正因为他的诗“多主箴刺”,而不能为世所容,以致“众怒欲杀之”(见《唐才子传》)。故诗的第六句深深慨叹:“世情奈值不容真!”真,指敢于说真话的正直之士。“不容真”三字,深刻地揭露了人妖颠倒、是非混淆的现实社会。这两句是全诗的重点和高峰。诗人单刀直入,揭示了志士仁人和黑暗社会之间的尖锐矛盾。 诗的最后两句,以苍凉悲愤的语调作结:“平生肺腑无言处,白发吾唐一逸人。”一生怀才不遇,壮士莫酬,内心的痛苦,无处诉诉。诗人说:“吾唐”虽大,却没有正直之士容身之地,我只好遁身世外,做个隐逸之人。在《离骚》中,屈原也是掩泪叹息:“已矣哉!国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此诗结尾两句和《离骚》的卒章同样感人。诗中刻画了诗人白发满鬓、愁容满面、仰天长啸、老泪纵横的形象。 这首诗以议论为主,但议而不空,直中见曲,议论同形象相结合,议论中又饱和着浓郁的感情,字字句句“沛然从肺腑中流出”(惠洪《冷斋夜话》),充满着悲切和激情。在谋篇布局上构思精巧,结构层层推演,环环相扣,步步进入:首联“乐于贫”,带出颔联“宁为宇宙闲吟客,怕作乾坤窃禄人”;颔联“闲吟客”带出颈联“诗旨未能忘救物,世情奈值不容真”;颈联“不容真”,带出尾联“平生肺腑无言处,白发吾唐一逸人”;尾联“平生肺腑无言处”,又与开头“酒瓮琴书伴病身”相呼应,浑然一体。随着层次的推进,诗人的形象越来越鲜活;诗人感情的波涛,似长江后浪推前浪,逐步推向高峰;诗的主旨也一步一步开拓、深化。此诗的意境转过一层又一层,愈来愈入佳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