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5-05-02 11:55:42
最后更新时间:2025-05-02 11:55:42
王明君
我本汉家子,将适单于庭。
辞决未及终,前驱已抗旌。
仆御涕流离,辕马悲且鸣。
哀郁伤五内,泣泪沾朱缨。
行行日已远,遂造匈奴城。
延我于穹庐,加我阏氏名。
殊类非所安,虽贵非所荣。
父子见陵辱,对之惭且惊。
杀身良不易,默默以苟生。
苟生亦何聊,积思常愤盈。
愿假飞鸿翼,弃之以遐征。
飞鸿不我顾,伫立以屏营。
昔为匣中玉,今为粪上英。
朝华不足欢,甘与秋草并。
传语后世人,远嫁难为情。
我本是汉朝的儿子,正要前往单于的庭院。
话还未说完,前面的先锋已经高举旗帜。
我泪流满面,马儿也悲鸣不已。
内心忧伤,泪水沾湿了我的衣襟。
一路走去,日子渐渐远去,我来到匈奴的城。
希望我能住在高大的帐篷里,给我一个阏氏的名字。
这种身份并不让我安宁,虽然尊贵却不值得骄傲。
父子见到屈辱,心中感到惭愧和震惊。
为求生存而死去不容易,默默地活着。
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心中满是愤怒的思绪。
我希望能借助飞鸿的翅膀,抛开这一切去远方。
飞鸿却不理我,停在营帐外徘徊。
曾经是匣中美玉,如今却是粪土上的英华。
早晨的华丽不值得欢喜,宁愿与秋草一起凋零。
传递给后世的人,远嫁是多么艰难的事情。
石崇,字公琰,号季子,魏晋时期的文学家、书法家,出身于名门望族。他的作品以情感深邃和艺术性高超著称,尤其擅长描写个人的感情与遭遇。
此诗写于石崇在匈奴被俘后的心境,表达了他对家国的思念、对屈辱命运的无奈,以及对未来的渴望和失落。
《王明君》是一首充满悲伤与无奈的诗,诗人通过自己被俘的经历,展现了个体在历史洪流中的渺小与无助。开头以“我本汉家子”自述身世,表达了对汉朝的归属感和对未来的期盼。随后,描绘出前往匈奴途中,眼泪与悲鸣交织的景象,表现出深切的忧伤。
“哀郁伤五内”一句,形象地揭示了内心的痛苦,情感的激烈几乎让人窒息。诗人在面对屈辱时的震惊和愤怒,如“父子见陵辱”所示,表达出对家族荣誉的渴望及对屈辱的深恶痛绝。
诗中“愿假飞鸿翼”表达了渴望逃离现状、寻求自由的强烈愿望,但“飞鸿不我顾”则反映了现实的残酷与无情,诗人在绝望中感受到无力感。最后两句,使用“匣中玉”与“粪上英”的对比,生动展现了从珍贵到卑贱的身份转变,情感的底色愈发沉重。
整首诗情感真挚,语言凝练,结构紧凑,充分展现了个人命运与历史的交织,既有对个人命运的深切反思,也有对时代变迁的无奈感慨。
诗歌的主题围绕个人的屈辱与无奈展开,表现出对家国的思念与对命运的反思。诗人通过自身遭遇,深刻揭示了历史变迁带来的痛苦与困境,传达出对自由与尊严的渴望。
这些意象承载着丰富的文化内涵,反映出诗人对自身境遇的深切思考和对未来的渴望。
诗中“我本汉家子”表达了什么?
“愿假飞鸿翼”中飞鸿象征着什么?
诗人对“远嫁”的态度是?
我本是汉人,却要去匈奴单于的漠北之地。 和相送者道别还没有结束,前面开道的人已经举起旗帜要出发了。 车前的仆人也都伤心得落下了眼泪,驾车的马也为之悲鸣。 我内心十分痛苦,眼泪沾湿了我的衣带。 已经越行越远,匈奴地快到了。 他们在帐篷中宴请了我,并且加给我阏氏的名号。 但是自己不能安于和不同种族的人共居,因此不以阏氏的尊号为荣。 父子都来凌辱自己,对此我感到羞惭惊惧。 自己下不了杀身的决心,所以只能沉默苟求生存。 但偷生也并非我所希望的,常常心里积郁着悲愤。 我想借助鸟的翅膀,乘着它远飞。 但是飞鸟根本就不懂我的心情,它在我面前只是惶恐地长久伫立。 昔日我是宝匣中的美玉,今日却是粪土上的败花。 昔日在汉朝荣华已经过去,情愿像秋草一样枯死。 不禁想对后世人说:远嫁异乡使人感情上难以承受。